殊與琰2.jpg 

    【蕭景琰】



起初  雖生猶死

一個失去自己面目的人  

強驅病骨攪弄風雲

不知何時  將被孤獨的執念燒成

瘋魔


一日  風雪問恩義

雪色蒼白了流景  算計零落成泥

風霜為刃  情義為稜

我見雪在燙  

血遭鞭灼

心魔錘鍊成質問的句:

「等我死後,見了他,能說不值得嗎?」

有人將心念守作一座孤城

目光早已燒靡成灰  仍舊死心不息


於是  堅硬底心終也脆弱成  礫

既是憐惜  又是懇切

景琰,別怕

雖未得一生風雨同舟

但此刻袍澤共繫



豈曰無衣  與子同棲

我讀秦軍戰前誓曲  激越不盡

此衣如烙體肌

生前生後縱無名

 雨

   一

     路  終有雨颺初



豈曰無衣  與子同禦

王路之途注定  雋刻

孤  與  寡

你澈亮的眼滿載著情

                  孤芳的義

帝階迢迢何足懼?


雲在青天水在瓶

你是舒展無礙的雲

青天透映你的本心

十二年的困蹇未曾動搖

你孤憤的眉宇

願我心血將你底心洗得愈明

一如滄海月映 你的 明珠得以見性

遙遠的天涯終於聚成一隅

此刻  倆人笑望  無須言語



豈曰無衣  與子同繫

今日驚覺

冷心至今熱血未泯  一任胸懷點滴至天明

血性已搓揉入泥

風披氅衣  在天  在地  

那是廣漠穹星

那是東海之濱  

容我赤子之魄  雲山萬里   

此生從此  慰你同行


毋須兢兢業業

只因  那是坦然無愧的心願

長林軍

藏林於軍

孤芳終能澤被成林

赤心卓然成參天的蔭

終於  我們將那些託付  生生站成了一座

                                                               山


山間有人恍然  立容當松

天地寄蜉蝣  千里仍唱快哉風

此身雖歿  心猶當  




後記:

大風湧城關,暮雪叩金陵。

這是光風霽月催折後的妄想


梅花思骨  赤旗想志。

努力控制人稱,可惜一直無法自抑,總是寫著寫著,便又你我他相互交錯。



很喜歡《詩經》〈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薇只是故鄉路邊的野菜,但就是如此卑微的野菜,也只能在遙望歸途的人心中想望。路途橫亙各種阻礙,人在一步一履中走得如此艱辛,又是飢又是渴,也只能沐雨飲雪而行。因為這也是他的征途,一如梅長蘇企求雪盡清明的歸所。


距離最近一次寫詩,已經是2004年,詩的語言已然遺落太久。

我果然是同人魂,只有喜愛的故事才能召回我的潛能,撥動我那些一生懸命的情摯。

寫完百日為詩,我也要慢慢出坑了……

下個喜愛的故事,不知是否還要再等十年,再等一個落花時節?


日日曬書,何時再逢梅君子?



飛燕

完成於《琅琊榜》完結後百日  201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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